【父子年下】 A Concoction 謊言 (莊雋穎/莊富豪)(25-27)

25

沙翁集團一年一度的董事會在這天展開,莊富豪身為集團的總裁,需要向董事會簡單滙報集團一年來的業績。

他在這方面一向都很順利,一來他是沙翁的第二大股東,二來最大的股東沙蓮娜對他很是信任,加上他一向以來領導沙翁逐漸擴大,其他股東對他都很敬重,他的位置更是穩固。

在眾人都坐在會議室等著沙蓮娜的時候,沙蓮娜就風風火火地推開了門,走了進去。莊富豪定眼,她身後跟著的,就是莊雋穎。

莊雋穎勾起了嘴角,對他笑了笑,莊富豪卻沒什麼反應,只臉無表情地安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,等沙蓮娜說話。

「大家好,我今天來是給大家通知股權的變動的。」沙蓮娜把公文袋放在桌上,雙手按著桌子道。

「大家都認識Wayne吧。」

「Wayne是要繼承沙翁集團的,我想讓他早點開始幫忙打理生意。所以我們設立了一個基金,把股權都放進去,現在股份由我們兩個共同擁有,我們都是大股東。」

莊雋穎誠懇地躹躬,請大家多多指教。

那些股東見狀不住竊竊私語,說莊雋穎是要將莊富豪取而代之了。

莊雋穎聽到這些不負責任的猜測皺了眉,又馬上澄清道:「大家誤會了,我們都不是這個意思。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東西都需要學習,所以跟daddy商量過了,我會跟在daddy身邊,擔任他的助手和向他學習。」

眾人聽到這是得莊富豪首肯的,就再沒說什麼。

莊雋穎望向莊富豪,見他還是那副表情,繼續如常地主持股東大會,完結後禮貌地和眾人打了個招呼,又公式地和其他股東寒暄著。

股東們都讚莊雋穎得體又懂事,莊富豪笑著應了,卻讓莊雋穎感到一絲寒氣。

莊雋穎笑笑和沙蓮娜道別,又尾隨著藍座首到莊富豪的辦公室門外。

藍座首禮貌地對莊雋穎笑了笑,莊雋穎走近他吩咐道:「以後daddy的公事私事都不要瞞著我了。」

藍座首本來就信了莊雋穎在股東大會的話,又見他成為了大股東,當下呆愣地點點頭。

「怎麼了?要監視我?」莊富豪和股東們寒暄完回辦公室就聽見莊雋穎的話,當下冷冷地道,又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。

藍座首好像感覺到莊富豪動氣了,縮了縮自己的頸。

莊雋穎安撫地拍拍座首的肩,轉身跟了莊富豪進他的辦公室。

莊富豪沒說話,只徑自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,把眼鏡拿了下來,用眼鏡布清潔著。

「Daddy。」莊雋穎站在辦公桌的對面,輕輕地叫了一聲。

莊富豪看了莊雋穎一眼,冷冷地道:「你哪裏學來的好招數。」沙蓮娜和莊雋穎分享股權的事這麼大的動作,他一早知道了,只是因有了莊雋穎會使沙蓮娜對他的牽制更少,他才裝不知道隨莊雋穎搞。

但在這事上莊雋穎從沒問過他意見,只是因道行未夠才沒讓他著道而已,不代表他不是在算計他。

莊雋穎這齣先斬後奏是早有預謀要他硬接的。

還有什麼莊雋穎會留在他身邊跟他學習的事更是從沒和他商量過,偏偏剛才在股東大會,他根本沒可能揭破兒子沒有和自己溝通過的事實。

莊雋穎這一記擺明是硬來的,莊富豪無從推脫還要配合演戲,自然不悅。他冷冷地戴回眼鏡,凝望著莊雋穎。

莊雋穎見莊富豪戴回了眼鏡,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,自信地笑道:「你講設立基金得到股權還是先斬後奏達到目的?」

莊富豪臉上不動,心中卻罵著莊雋穎這小子也知道自己先斬後奏。

莊雋穎看莊富豪沒說話,就繼續道:「基金是早幾個月跟你的財務總監學的,至於先斬後奏嘛... 你十年前用這招逼泰來集團賣盤的威風事跡,你的營運總監早告訴我了。」他說罷又擺出一副「看我學得多快多好」的得意樣子。

莊富豪斜視著莊雋穎,這小子學招來對付自己,還要在自己面前擺出這邀功的樣子。他對莊雋穎的得意不置可否,更懶得理他。

莊雋穎見莊富豪沒有搭理,討好地走了過去幫莊富豪按摩肩膊。莊富豪心中覺得別扭,但此時推開莊雋穎是有點刻意了,顯得他因著了莊雋穎的道而生氣,他不願失了面子,只得隨著對方。

他心中暗地又給他記了一筆賬,認定這臭小子是連他愛面子都算計在內。

莊富豪見自己別無選擇,閉上眼睛,享受著莊雋穎久違的溫柔。

況且莊雋穎按摩的手勢很好的,莊富豪一直很喜歡。

莊雋穎磁性的聲線又從頭上傳來:「我午餐在對面酒店的西餐廳訂了座,一起去吧。」

莊富豪輕哼了一聲道:「我很忙,不去。」

莊雋穎笑了笑,從辦公桌上拿起莊富豪的手機,看了今日的日程後,把手機在莊富豪面前晃了晃,道:「你今天沒有午餐會哦。」

莊富豪轉過了身,打開了電腦,道:「我有很多電郵要看。」

莊雋穎追了過去,說:「那下午回來我幫你看啦。」

「不去。」莊富豪無視著莊雋穎那乖巧的眼神。

「Daddy,」莊雋穎把嘴貼近莊富豪的耳邊,低聲道:「我記得你說過,媽咪是沙翁集團的大股東,要為難你很容易,」他又不輕意地把嘴唇掃過莊富豪的耳,「現在我也是沙翁的大股東了。」

「我不捨得為難daddy,但我為了daddy,也是什麼瘋狂事情都會做的。」他繼續道。

「很久沒有和你好好地食過飯了。」

莊富豪皺眉,沉聲道:「我讓你做沙翁的大股東可不是讓你來要脅我的。」

莊雋穎有點愕然,莊富豪的意思倒是他一早就知道股權的事了。

他心思一轉,輕笑道:「我這不是要脅,是邀請。」

莊富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,暗裏又記了莊雋穎一筆。

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要脅。

「我不是三陪。」他冷冷地道。

莊雋穎隔著大班椅,從後張臂擁住了莊富豪的頸,膩膩地道:「當然不是,你是我daddy。」

莊富豪臉帶嫌棄地慢慢撥開了莊雋穎環著他的手,啐道:「你這小子哪裡像個兒子?」

莊雋穎捉住了莊富豪的手,又環緊了他,語氣帶篤定地道:「當然不像,我更是你男人。」

莊雋穎的直白讓莊富豪當場失神,他若不是在莊富豪背後,他就要看到他一下子滿臉通紅的樣子了。

莊富豪半晌後才回過神來,冷冷地道:「要我陪你食飯就不要阻著我工作。」他不要再跟這瘋小子糾纏下去了。

莊雋穎見得逞,就笑著吻了莊富豪的臉頰,才輕快地踏出莊富豪的辦公室。

莊富豪抿嘴,沒有理莊雋穎伏在他門外說的那句「待會見」。

這小子今天整他的,他會讓他還回來。

26

沙翁集團總公司大樓對面的酒店,也是沙翁集團旗下的生意。莊富豪和莊雋穎平日總來吃飯,餐廳的人自然認得。

莊雋穎在約定的時間前就坐在了餐桌前等莊富豪,一等卻是大半個小時。

莊富豪遲到了,把莊雋穎晾在餐廳。

莊雋穎愈等愈有點緊張,差點想直接到莊富豪辦公室抓人了,莊富豪才慢慢到來。

「Daddy你現在才來,食物都冷了。」他扁著嘴,委屈地望著莊富豪。

莊富豪不想和莊雋穎獨處,當然是特地遲到的,但見莊雋穎那失望的眼神時,心突然有點戚戚然,卻又想起莊雋穎對他的要脅。

委屈的該是他吧。

莊富豪臉無表情地打量了莊雋穎一眼,徑自坐到莊雋穎的對面。

他要自己跟他吃飯而已,只要他出現了就成。

莊富豪討厭人要脅他和騙他,即使那個是莊雋穎,他都不會跟他嘻嘻哈哈地食這頓他不情願去食的飯。

莊雋穎見莊富豪沒理他的撒嬌,暗暗把嘴抿成一線。

前菜是日式的海膽蒸蛋,莊富豪雖然沒提過,但莊雋穎早看出他喜歡食海鮮,就特意準備了這道前菜,讓莊富豪暖暖胃。

他偷偷摸了蒸蛋的碗一下,知道蛋沒有晾太久變涼,只是因為要維持熱度,內裏的蛋不是最嫩的了。

他望著莊富豪,他卻仍是這副神色,不說話,不望他,只慢慢地吃著眼前的食物。

莊雋穎暗想,莊富豪會嘗得出這是他的手藝吧。

只是他仍是那副樣子。

莊雋穎知道他生氣了。

他嘆口氣,趴在桌上抬頭望向莊富豪,把眼睛瞪得圓滾滾的,問:「好吃嗎?」

莊富豪瞥了莊雋穎一眼,嗯了一聲。

待二人都把前菜吃完了,侍應又把一盤長長的東西捧出來,外面緊緊地包著一層酥皮。

莊雋穎微微一笑,告訴莊富豪這是威靈頓牛扒。

酥皮的內裏包著一層醉磨菇、芥辣和牛扒,是有名難做的名菜。

莊雋穎用刀碰碰牛扒,見酥皮緊緊地包裹著裏面的東西,滿意地笑了笑。

他從右邊把牛扒切成一片片,內裏的溫度剛好,微紅的牛扒帶點肉汁。

莊富豪聞到牛扒的味道,不適地輕輕皺了眉。他自然有聽過威靈頓牛扒,但印象中這酒店並沒有這道菜。
他好奇,把侍應叫了過來,問:「餐廳來了新廚師嗎?」

那侍應微笑,指向了莊雋穎。

「這廚師只是今天在這裏,特意為你一個人服務的。」莊雋穎道,又把醬汁淋到切好的牛扒上,對莊富豪一笑。

之前因為都是家常便飯較多,莊雋穎很少能抽很多時間做這種高端的西菜,今次就特地借了酒店餐廳的廚房來做菜。

莊富豪暗惱,見莊雋穎這架勢,他早該猜得到。

要是幾個月以前,這牛扒倒真是很對他口味。他雖有點惱怒他,也不至於想浪費對方的心思。

他見莊雋穎把切好的牛扒放到他面前,忍住了胃的不適。

「來,daddy嘗嘗。」莊雋穎說罷自己也忍不住開動。

莊富豪盡量克制自己的表情和胃的不適,猶豫地切了一小塊牛扒,放進口中。只是一嘗到牛扒的味道,他的胃就抽動起來,他按住自己的口,臉色發白地望了莊雋穎一眼,急步走到廁所裏去。

他按著洗手盤的兩側,把先前吃了的食物都吐了出來,胃部的抽搐讓他很想繼續吐下去,但胃早已空了。

他望向鏡中狼狽的自己,這下面子丟大了。

自從幾個月前和莊雋穎見面,他在餐廳大吐了一場後,他再也吃不下牛扒,連嗅到牛扒的香氣都覺得難受。

「Daddy,」莊雋穎擔心莊富豪,就跟了進洗手間,「怎麼了?」

他從褲袋拿出了手帕,在旁邊的水龍頭沾了一點水,替莊富豪抹了抹嘴角。

「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講?」他擔心地望著莊富豪,他要是知道他的胃還是這麼差,他就做些清淡點的了。

莊富豪不願跟莊雋穎說他這是條件反射,是因為對方自己才變這樣,只輕輕搖頭。
他打開了水龍頭,把吐出來的東西都沖走順道潄口。

莊雋穎見狀又打了個電話,讓經理幫忙在樓上酒店安排一個房間,讓莊富豪上去好好休息。

莊富豪聽到莊雋穎的話,輕推開莊雋穎道:「沙翁就在對面,我自己走回去就好。」

莊雋穎見莊富豪這樣子,又道:「你想讓公司的人都見到你現在這副臉色發白,搖搖欲墜的樣子嗎?」

莊富豪無奈地道:「我只是吐了一次,沒這般誇張吧。」要正正常常地走回辦公室,他倒不覺自己做不到。

莊雋穎也知莊富豪講的是真話,就鬆了口道:「我陪你回去。」

莊富豪知道就算他拒絕,莊雋穎還是會堅持,就沒再說什麼,讓莊雋穎陪自己回辦公室。

甫回到辦公室莊富豪就坐在梳化上休息,又很順道地拿起身邊的平板電腦檢查電郵。

剛吩咐完藍座首買粥的莊雋穎見狀,眉馬上擰緊了。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,徑自走到莊富豪面前,把他手中的平板電腦奪去,放到梳化的另一端。

「不舒服還要看電郵。」他帶點責怪地道。早知道他就不讓莊富豪回來了。

莊富豪對莊雋穎的動作很無奈,他只有一點不舒服而已,坐坐就好,看電郵只是他自然的習慣。

莊雋穎好像知道莊富豪的想法一般,二話不說就攔腰抬起莊富豪,把他架在自己的肩上,要把他抱進休息室。

「喂,」莊富豪受驚,馬上掙扎起來,惱道:「把我放下來。」

莊雋穎卻抱得更緊了,又道:「不要動,你想讓外面的人都走進來嗎?」他知道莊富豪最愛面子了,就是知他不願有失身份大叫,才這麼斗膽抱起他。

莊富豪果然很快㩒聲,由得莊雋穎把他放到休息室的床上。

莊雋穎的動作很輕柔,又幫莊富豪脫下皮鞋,待他雙腳都放在床上後又幫他脫去西裝外套和解開領帶和頸喉鈕。

莊富豪幫著專注又溫柔的莊雋穎,忍不住偷偷嘆了口氣。

他這大半年來的努力根本從沒有成功過,莊雋穎仍是那個莊雋穎,他還是他。

莊雋穎又把莊富豪按進被窩中,讓他好好躺下,又給他倒了杯暖水。

「我已經叫了王醫生來看你了,你乖乖地躺在被窩休息,不要下床。」王醫生是他們的家庭醫生,醫術挺了得,見莊富豪不舒服,莊雋穎馬上打了電話給他。

莊富豪先前早見過王醫生了,只是他這根本是心病,不是王醫生能醫的。但見莊雋穎一直下來這說一不二的架勢,要是他不願看醫生,他又不知會耍什麼花樣了,莊富豪就沒再說些什麼。

藍座首這時捧著外賣粥站在休息室門口,莊雋穎接過粥後又遞給莊富豪,吩咐什麼人都不准進來打擾莊富豪休息。

「剛才甚麼都吐出來了,慢慢食一點吧,胃空著不好受。」莊雋穎坐在床邊,把手搭在莊富豪的大腿上。

莊富豪輕輕應了一聲,他的胃的確空著難受,就捧過粥來,細細地呷了幾口。

27

因著莊家是熟客的關係,王醫生推了下午的預約,來到了莊富豪的辦公室。

「王uncle。」莊雋穎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。

「Wayne?很久不見,好像成熟了。」王醫生輕輕拍拍莊雋穎的肩。莊雋穎從小到大的家庭醫生都是他,只是他之前長期不在香港,倒有好幾年沒見過王醫生了。

「Daddy正在裏面休息,請跟我來吧。」莊雋穎領了王醫生進休息室。

王醫生這麼多年來都有給莊富豪看些小病小痛,見這次他居然坐在休息室的床上,有點愕然。

他認識的莊富豪是生病都會工作的鐵人,這坐在床上休息的架勢,一是他真的病得很嚴重,再不就是因為 — 王醫生見莊富豪的臉色還好,了然地跟他打了個眼色。

「Richmond,阿Wayne很孝順喎。」都逼莊富豪在床上休息了。

莊富豪勾起嘴角,無奈道:「他氣少我一會已經很好了。」他和王醫生是大學的好朋友,當年住在同一個房間,感情不俗。

「哪裏不舒服讓我們的小莊先生這麼緊張了?」王醫生從箱子拿出工具,要給莊富豪檢查。

「又吐了。」莊富豪只簡單的一句。幾個月前他就見過王醫生了,只是也沒什麼用。

「又是牛扒?你這是心病,我介紹個心理醫生給你吧。」王醫生循例也給莊富豪檢查,只是他的胃該沒什麼事。

莊富豪搖搖頭,眼瞥向旁邊的莊雋穎,他可不想讓莊雋穎聽得太多。

王醫生會意,就給了幾種維他命丸莊富豪,讓他吃得清淡點,不要再刺激胃部。

他見莊雋穎擔心的樣子,輕輕的跟他道:「你daddy的胃沒什麼事的,不要擔心。」

莊雋穎頷首應了,又送王醫生出門。他只是不明白王醫生心病的說法。

他回去休息室後給莊富豪倒了杯暖水,讓他食藥,又坐到床邊,把自己的皮鞋脫去,鑽進了莊富豪的被窩。

「你這心病究竟是什麼回事?」他輕輕問道。莊富豪跟他在一起時一直好端端的,他記起上個月見莊富豪時司機也有說他的胃不舒服,看來這狀況不是一次半次的事。

「真的沒什麼,是你王uncle誇張了。」莊富豪閉上眼睛,輕聲道。

莊雋穎回想剛才在餐廳的情況,莊富豪吃前菜時還很正常,是在他把牛扒放到他碟上時,他的神色方開始有點猶豫。

當他放牛扒進口後,就忍不住去嘔吐了。

「我記得daddy一向喜歡食牛扒的。」莊雋穎疑惑地道。

莊富豪幾不可察地抿抿嘴,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。

莊雋穎凝望著在閉目養神的莊富豪,他的臉還有少許蒼白,仔細看下他似乎比以往瘦削了那麼一點點。

他過得並不好。

但他還未想通為什麼莊富豪會由喜歡牛扒變為這樣一口都不行,上次餐廳見他還很正常的。

那次他一邊吃著牛扒,自己就發了他一頓脾氣,不是痛處的不戳,然後看也不看他就揚長而去。

莊雋穎猛地抓住了莊富豪的手,好看的眉擰緊了,問道:「是因為我嗎?」
是因為他胡思亂想又亂說話發他脾氣所以讓他這樣嗎?如果是的,是不是代表莊富豪比他想像的更在乎他?

莊富豪被莊雋穎突然的動作嚇到,張開了眼,望向緊張的莊雋穎。本來他和莊雋穎分開,他就預料到他會生氣,他不願承認自己的軟弱,卻也不責怪莊雋穎。

莊富豪只淡淡地搖搖頭,莊雋穎的直覺卻告訴他這就是真相。

他側過身來,低頭抓緊了莊富豪的手,深呼吸道:「對不起,那天我不是想傷害你的。」
「我只是因為你不理我而難過。」

他把莊富豪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,感受著他的體溫。

「我知道你生我的氣。」
「但我做這麼多事都只是想回到你身邊而已。」
「這大半年來我根本忘不了你。」
「如果因為我的話就令你難受得連身體都出狀況的,證明你也在乎我吧。」
「既然我們努力試過都做不回父子,我們不要互相折磨了,好嗎?」

他另一隻手扶住了莊富豪的肩膀,想趨上前吻他。

莊富豪輕輕閉上眼,伸手擋住了莊雋穎,又搖搖頭道:「我們不應該這樣的。」

莊雋穎握住了莊富豪的手腕,輕輕喊了莊富豪一聲。

莊富豪凝視著自己的手,沒推開莊雋穎。他繼續道:「無論你想不想,我始終都是你daddy。」血緣關係並不是他們能夠改變和忽略的。

莊雋穎坐近莊富豪道:「我們不會有小孩、不會影響到其他人,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?」他明白莊富豪的掙扎,但既然他們已經試過分開也不行,是應該試試其他了。

「我們一定要卡在中間,這樣不上不下嗎?」他們根本沒可能做父子。

莊富豪心知莊雋穎也有他的道理,只是道德倫理上,他過不到自己。

「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,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是無論如何都不應做的。」莊富豪難得露出帶點懇求的神情,他不懂去處理他們的感情,亦不能置他們的血緣關係不顧。

莊雋穎嘆氣,無奈地握緊莊富豪的手掌。

他知道再逼莊富豪也沒有用。

他們來來回回,就為了騙自己和全世界他們是父子,又回到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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