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父子年下】 A Concoction 謊言 (莊雋穎/莊富豪) (16-17)

16

莊雋穎在家收拾了兩天,忍不住悶,就在快午餐時間時打電話給藍座首,問莊富豪的行程。

藍座首說他午餐時間沒什麼特別,按常理應會在辦公室附近食飯。

莊雋穎打了個招呼,就駕著他的生日禮物跑車到莊富豪的辦公室去。

藍座首知道他來,自然安排妥當,親自到公司大堂迎接莊雋穎。

「Wayne少。」藍座首打招呼道。

莊雋穎正要為座首稱呼自己的方式而奇怪,卻想起莊富豪曾對座首下禁令,不許他們說出自己的身份。

冼志強於進公司大堂時就瞥到那架名跑車,再望一望車牌,就知道是前陣子莊富豪花了不少功夫買下的,當下如臨大敵。

她走進大堂時真見到藍座首在和接待處的員工介紹莊雋穎。

「這是Wayne少,莊先生交待了,以後見到他直接放行就好。」莊雋穎聞言對那幾個員工笑了笑。

冼志強帶著女強人的氣勢走到二人面前,伸出手來,轉過臉問藍座首:「這是Richmond在羅馬的好朋友嗎?」她又注視著莊雋穎,拉出一個客套的笑容道:「你好,我是CK,沙翁的首席律師。」

莊雋穎聽到那聲好像被強調著的「Richmond」,又感受到冼志強那藏不住的敵意,當下瞭然。

他伸手回握了冼志強的手,道:「聽Richmond說過你了,你是他公事上的好幫手,他有讚你的。」說罷莊雋穎勾起嘴角,壞心眼地加了句:「他還叫我介紹女孩子給你認識。」

冼志強聽到面前的小子強調著自己那假裝的性取向,一邊愕然莊富豪竟跟他說這麼多,心中的警號更是響起上來。

看座首的態度,這小子和莊富豪的關係不簡單。

唇紅齒白的樣子,更十足小白臉。

「你來找他幹什麼?」冼志強問完後帶點嚴厲地望向座首,是要他和盤托出的意思。

「這...」座首不敢亂說話,求救般望向莊雋穎,拿他的指示。

冼志強見狀更是生氣,道:「Richmond有什麼我是不可以知的?」

莊雋穎挑眉,他不知莊富豪怎麼縱容她到這個地步,怪不得他要讓冼志強繼續誤會下去了,她確實需要認清自己的身份。

莊雋穎示意座首不要說話,道:「你是首席律師吧,難道私人事又要讓你知道?」

見冼志強幾乎是鐵青了的臉,莊雋穎臉卻突然堆滿近乎可叫做虛偽的笑容,道:「講笑而已,不要太著緊。」

「我來找他午餐的,你有空的就一起吧,我想他不介意的。」他道。

冼志強瞇眼,莊雋穎這架勢是問也沒打算問莊富豪就自作主張了,很是放肆。

「我當然奉陪。」她應道。

莊雋穎見冼志強應了,轉身走進升降機,二人又緊隨著。

莊富豪的辦公室在大廈的頂樓,自要等些時間。冼志強從升降機門的鏡望著莊雋穎的身影,暗暗打量著他。

「其實我很好奇,」她道,「你是怎麼用短短三個月,哄得Richmond送你幾百萬的車?」她跟了莊富豪十年,從未見過他在沒有利益時如此大手筆。

莊富豪頷首笑了笑,慢條斯理地道:「只是恰巧讓他見到我想要而已,」他特別強調了「恰巧」這兩個字,「我可沒哄他。」

冼志強皺眉,更認定了莊雋穎是小白臉的猜想。

「這世界上有這麼多恰巧嗎?」冼志強的話又讓藍座首抹了一把汗。

莊雋穎一笑,道:「你覺得有沒有不重要,重要是Richmond覺得是恰巧就可以了。」

到莊富豪辦公室門外時莊雋穎讓座首敲門,又禮貌地先請冼志強進去。

「Richmond。」莊雋穎帶點玩味地叫了莊富豪。

他從未試過如此放肆地直接叫他的名字,心底帶點驕傲、喜悅、好玩。

莊富豪一聽就知是莊雋穎的聲音,因他叫自己的名字而皺著眉抬頭,卻先見到莊雋穎前面的冼志強。

莊雋穎扁扁嘴,做了一個「你知道啦」的表情。

他望著莊富豪變回平常那冰山般的表情,低聲問:「怎麼你兩個一起上來了?」

冼志強卻沒錯過他聽到莊雋穎聲音時雙眼裏的光芒。

莊雋穎越過冼志強,走到莊富豪桌前拉開對面的座椅,坐了下來道:「沒,我原本在家悶了,打算來找你午餐的,怎知在樓下認識了CK,就請她一起咯。」他又把兩手肘都放在桌上偎前,一副親密自在的樣子。

莊富豪望著冼志強七竅生煙的表情,又笑笑望著莊雋穎,心想這小子還挺聰明,一兩句就猜到自己的想法,還配合得這麼好。

他望向冼志強道:「你們好好認識一下也好,遲點阿Wayne會來沙翁當我的助理,你們應有很多合作機會。」

冼志強翻了個白眼,愕然地指著莊雋穎。莊雋穎轉過身來,掀起嘴角道:「那多多指教了。」

莊雋穎讓藍座首選了間附近的餐廳,訂桌後三人就一起去午餐。

午餐時莊雋穎其實也沒做什麼過份親密的事,只是那不在意時流露的默契卻是讓冼志強酸溜溜的。好像莊雋穎會徑自從莊富豪碟中叉走自己想食的東西,他又問都沒問就替莊富豪點好餐飲,還是莊富豪一直不喜歡的檸檬水。

最讓冼志強難以置信的是莊富豪對莊雋穎自作主張的行為沒有反應,還合作地飲下了那杯充滿維他命C的熱檸檬水。

莊富豪下午有個會要開,午餐就沒有食太久。莊雋穎和冼志強陪莊富豪回辦公室後,莊富豪留下了莊雋穎,叫冼志強先回去工作。

冼志強強忍著不滿,咬牙離開了。

「Richmond。」莊雋穎滿面笑容,再叫了莊富豪的名字一次。

「CK走了。」莊富豪無奈,卻也能諒解莊雋穎那孩子氣的舉動。

他好像很喜歡叫自己的名字。

見莊雋穎邊笑邊凝視著自己,莊富豪又道:「你倒是配合得恰到好處。」

莊雋穎認真地道:「這女人喜歡你倒真是藏也藏不住,倒以為自己是莊太太了。」

莊富豪無奈想,其實冼志強在他未在羅馬遇到莊雋穎時還好,沒怎干涉他的私事。

但他轉念想,以往的自己也沒什麼私事吧,所以才讓她有錯覺。

而且他也有刻意地縱容。

莊富豪頷首,玩弄了一下桌面上的鋼筆,沉聲道:「既然她要裝同*戀,就好好給我裝到底。」

莊雋穎會意,道:「成了,我懂該怎麼做。」他走到莊富豪腦後,給他按摩著太陽穴,道:「不要說她了,今晚回家嗎?我做飯?」

莊富豪嗯了聲,享受著莊雋穎的服務。

「過兩個星期待你休息夠就來沙翁工作吧。」

莊雋穎俯身,把下巴放在莊富豪的肩上道:「好。」

17

莊雋穎兩個星期後的星期一早上準時駕了車到沙翁集團報到,原本莊富豪說要載他的,他卻說自己想多駕那漂亮跑車過癮,沒跟莊富豪一起。

莊富豪無奈,明明同一個出發點、同一個目的地,莊雋穎卻是這樣孩子氣。

不過這倒也好,莊雋穎是他兒子的事,他還想瞞一陣,但這不等於他想讓除冼志強外的人誤會他們的關係。

他可沒興趣為一個冼志強損害自己的形象。

他就隨了莊雋穎,著座首打理莊雋穎的入職手續。

莊雋穎名義上是他的助理,實際上他想他當他的影子,跟隨著他工作,學習做生意之道,是手把手般教,與座首給他安排日程及瑣事不同。

藍座首跟在莊富豪身邊多年,自也明瞭。

莊富豪把莊雋穎帶在身邊,就再也沒有帶冼志強去會議。

特別是莊富豪見莊雋穎努力學習,而且也不笨,就都放手把一點簡單的工夫交給他做,考慮好了再向自己匯報。

工作得悶時莊雋穎又會逗逗莊富豪講笑話,更帶了支結他到辦公室。

沙翁集團近莊富豪一點的人都知道莊雋穎是莊富豪的兒子,但經藍座首和莊雋穎示意後,誰也不敢亂跟其他人講。

莊雋穎只來了兩個多月,大家卻都覺得老闆莊富豪的心情非常之好,莊雋穎就更是受同事們的歡迎。

他又會借莊富豪的名義請同事們食飯,相比起莊富豪的冷酷,莊雋穎更能明白和體諒同事的心情。

然而,因為他是莊富豪助理的關係,冼志強每次到辦公室找莊富豪時,他都會在。

見莊富豪連高度機密的事都沒有讓莊雋穎迴避,她就更擔心,只是再三抗議也沒有用。

當她灰溜溜地走出莊富豪的辦公室時,莊雋穎卻跟了出來。

他倆在等升降機時,冼志強就忍不住出口嘲諷:「怎麼了?你不粘住Richmond了嗎?」

莊雋穎抿嘴一笑,答:「總要些私人空間吧。我下午約了些舊朋友,請了假。」

他從褲袋拿出手機,給了幾張照片冼志強看:「我的新屋子挺漂亮吧?半山區的景色很不賴,今天就是約了舊朋友在這裏玩。」

冼志強瞪大了眼望向莊雋穎,莊雋穎不用看都感到她的怒火。

升降機剛好到了,莊雋穎勾起嘴角,做了一個「請」的手勢。

冼志強進了升降機,待門關上後道:「你真有手段。」

莊雋穎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,問:「什麼手段?」說罷又擺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,「哦,是他送的嗎?」他搖搖頭,明明是他媽咪嘛。

冼志強一聽更是不得了,看來這小子哄人送大禮有一手。

莊雋穎見冼志強青了的臉色,心裏竟多了一些快意。不只是冼志強不喜歡他,他對冼志強對莊富豪的佔有慾也是很不認同。

「那你現在有車有樓了,還想要什麼?」冼志強其實也只是一心想維護莊富豪,她當然想得到這個男人的青睞,也不想他遭到欺騙。

「其實你只是沙翁的員工吧,你這麼緊張做什麼?」莊雋穎勾起了嘴角應道。他可沒想到冼志強這麼快沉不住氣,又下重了藥:「Richmond讓我在他身邊學做生意,你明白嗎,這些是他主動提出要給我的,不是我說要的。」

「你是習慣對老闆每事管嗎?這樣我會很大壓力的。」

冼志強見莊雋穎之意是將來要做自己老闆了,用不屑的眼神望了對方一眼,側頭道:「你倒托大。」

莊雋穎只抿嘴笑笑,道:「你覺得是就是吧。」

冼志強也沒有話再想跟莊雋穎說,莊雋穎都沒有再說話,只從升降機門的鏡子瞄視著冼志強。

莊富豪要喜歡人,都只能喜歡他。

莊雋穎其實早跟莊富豪報備了去玩的事,夜晚亦不會回家睡。莊雋穎不回家莊富豪也沒甚麼東西做,就在辦公室裏留得晚了一點。

莊雋穎也不是只顧著玩,也拍了幾張照片傳了給他,只是年輕人去玩,他就不摻和了。

冼志強知悉莊雋穎下午不在沙翁集團,沉思許久後在黃昏時刻去了找莊富豪。

莊富豪聽到是冼志強找他,挑眉讓座首把人帶進來。

「Richmond,聊兩句吧。」她徑自拉開了椅子,坐在莊富豪對面。

莊富豪繼續看文件,只嗯了聲待冼志強開口。

冼志強眼光卻瞥到莊富豪桌上的新相架,裏面是一張莊雋穎和他的自拍照。她執起了相架,放到莊富豪在看的文件上,問:「要這樣痴纏嗎?」

莊富豪拿開了相架,放回原位,狀甚疑惑地道:「你這是怎麼了?」

「我跟在你身邊十年了,總未見過你像現在般跳脫。」莊富豪的好心情是身邊的人都知道的,有時甚至會講些莊雋穎給他講過的無聊笑話,大家都知道是莊雋穎影響了他。

「那小子從何而來你知道嗎?他為什麼接近你你知道嗎?」冼志強咄咄逼人,卻沒讓莊富豪回答就繼續道:「你已經幾十歲人了,還跟這樣的小子玩戀愛遊戲?」

莊富豪輕笑了一聲,無奈問:「你說甚麼戀愛遊戲?」他怎樣和自己的兒子談戀愛了?

「Richmond,你想想,你在羅馬和他認識了就每個月都飛過去一遍,見少一會都不行,連經濟艙都飛,這廿幾年來你有試過這麼憋屈嗎?」

莊富豪想要解釋:「那是我—」冼志強卻繼續說下去:「回來你也要每天跟他短訊、還準時要視像通話,連會也不開。」

「他三個月就哄得你送好幾百萬的跑車給他,那車牌明明已經有人買了,你卻給七位數字去買這個車牌,還親自跟賣家談判,你不喜歡他,為什麼要這般大費周章、紓尊降貴地做這些事?」

「你和這小子私底下一定更親密吧。」

「先不要說那小子靠近你是怎麼原因,他是個男人!他會毀了你的事業的。」

莊富豪冷笑了聲,道:「他會怎麼毀了我事業?我和他不是這個關係,我也不可能喜歡他的。」

冼志強聞言也忍不住笑了出聲:「你不喜歡他?不喜歡會這樣把他放在身邊日見夜見?他三個月就哄你送跑車、半年送房子,我看不用三年你連沙翁都給了他!」

「這世界最難打的案件大概是連當事人都說不出自己有沒有做過。你以為自己不可能喜歡他,是當他是兒子呀?我在你身邊十年了,你對自己的兒子是這樣的嗎?」

「你的事業是你一生的心血,你要這樣拱手讓給這不知從哪裏來的小子嗎?」

「你醒醒吧。」

莊富豪冷笑,倚後到大班椅的靠背上,卻似乎被冼志強激怒了:「我希望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,就算我要送什麼給阿Wayne,甚至我現在要把沙翁都給了他,也是我們的家事。」

冼志強覺得自己要氣死了,應道:「家事?我在你身邊十年了,這小子和你兒子差不多歲數,連英文名字也一樣,傳了出去你的面子還要嗎?」

「再說,你對你兒子,還沒有對這小子十分一的好。」

「你可以只當我是你的員工,但你也不可為了這小子毀了你自己。」

莊富豪瞇了眼,他很不喜歡冼志強的說話。

「我教自己的兒子做生意怎麼毀了我自己的事業了?」他沉聲問。

冼志強臉一下子白了,遲疑的問:「你說什麼?」

莊富豪低頭,重新開始看著文件,道:「我說,Wayne跟我姓莊的,將來也是沙翁的繼承人。」

「以後你好好做你的份內事好了,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插手或評論。」莊富豪有點殘忍地說著這樣的話語,冼志強剛才說的話,不知為什麼讓他特別的生氣,還有點不安。

原本他是打算留一線的,一怒之下話卻說重了。

只是說了出口的,他也沒打算收回。他沒看冼志強的表情,只輕輕說:「是我語氣重了,出去工作吧。」

冼志強凝望著坐著看文件的莊富豪,他和莊雋穎做這麼一場戲就是為了跟她講這句吧。

她守了在他身邊十年了,他怎麼就不能愛她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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